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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有干·風雨金牛村·甜豆?jié){(中)作者: 李有干
我爹搖著貨郎船四處做生意,見過些世面,但說到底還是個粗里粗氣的種田人,也不問分院開的啥會,走進會場大呼小叫地說,請隊伍上的人幫個忙……左惟連忙攔住說,輕聲點,我們正在開會。
爹粗喉嚨大嗓門地說,就一袋煙的工夫,對你們不會有多大影響。
左惟有些不耐煩。散了會就去,你急什么。
爹知道分院最大的頭頭不是左惟,避開他直奔丘主任,沒等爹把話說完,丘主任連聲說可以可以,然后對師生們說,大家屁股都坐板了,休息一會兒繼續(xù)開,現(xiàn)在去幫豆子家拉船。
學生們一窩蜂地向河邊涌去。爹早就在船上拴好兩根勺柄粗的麻繩,幾十個人抓住繩子往岸上拽,因用力不齊,船擱在堤坡下進進退退上不來。辛立站出來說:我喊一二三,大家一起使勁!
船順順當當?shù)厣狭税,抬起來放到懸空的木架上,后邊的事就由爹來拾掇了?br />
船沒上岸,爹已經(jīng)用水沖刷過,但仍覺得不夠干凈,又用板刷從頭至尾,由內(nèi)到外地刷了一遍,用滿桶的水往船上澆,再像抹吃飯桌子那樣仔細地擦,等船板曬干后,才開始修理。
娘不同意爹修船,可一旦船上了岸,也就幫著爹一起做。
那只龍頭形銅環(huán)早就被爹取下來,裝在木盒里藏在家里。沒人知道放在哪,娘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,只有爹自己知道。
這天分院的會開得很長,從早晨開到中午,吃過飯又接著開,整整開了兩天,真的把每個人的腰都坐酸了,屁股坐板了,比在秧田里除草還吃勁。散會后,學生們回到各自的住地,連飯也懶得吃,一個個倒在地鋪上,想睡又睡不著,眼睛半睜半閉,各想各的心思。
靜嫻扭了幾次才坐起來說,我就不信,沒帶筆記本也是錯誤,錯在哪兒了?
胖姐說,也沒指名道姓,你用不著多心。
靜嫻很氣憤。就我沒帶筆記本,明明指的是我。
名伶說,左惟批評以后,丘主任可沒說什么。
靜嫻仍不服氣,當著丘主任的面說的,等于丘主任說了。
靜嫻只是瞎咋呼,背后發(fā)窮狠,在左惟面前恐怕話都不敢說。
其實,心思最重的是名伶,在籪口和辛立分手后,再沒有相見的機會,她很想從辛立那里了解到丘主任對她的看法。我從屋里出來她跟到門外,用眼神把我叫到屋后,要我去找辛立,如果他有話就告訴我傳過來。
我到了扣順家,辛立正埋頭寫字,同住一屋的另外兩個男生也在,有說有笑的議論著開會的內(nèi)容。辛立看我一眼,立刻埋下頭去,筆下卻沒寫一個字。
我暗示地說,扣順,別悶在家里,我們?nèi)プ紧~吧。
辛立聽出我話里有話,搖了搖頭。
扣順說,他不吃魚,不想出去。
我想了個主意,直接對辛立說,有個字我認不識,你能教我嗎?
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,豆子學好了,想認字啦。
我故作生氣地說,小看人。
我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句話:有事要告訴名伶嗎?在另一張紙上胡亂寫了個沒有的字。
辛立把我先寫的字壓在白紙下邊。
戴眼鏡的男生湊過來看了看,說,這是啥字,字典上恐怕也查不到,肯定是寫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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